“为什么？”若澜问。
“因为太另类了。”秦洛水面露可惜，“这样的话本，女子会很喜欢，但是……会受到读书人们的编排。”
“就因为这？”若澜惊讶。
秦洛水见她反应，失笑，解释道：“别看读书人都看不起话本先生，其实私下都有在看，若是有身份的读书人点名说哪个话本不好，那这个话本基本就没有活路了。而你的这个话本……”
她欲言又止。
若澜却问她，“你觉得好看吗？”
秦洛水没有犹豫地点头，“好看！”
若澜又问她：“罗娘子怒怼梁书生的剧情看着心情愉快吗？”
秦洛水也没有犹豫地点头：“愉快！”
“那不就得了？”若澜拿起放在桌边的热茶，又道：“秦老板，难道你没有统计过来买话本的人到底是男人多还是女人多吗？”
闻言，秦洛水一怔。
若澜见她表情，忍不住又抛出两个问题：“你有统计过哪个话本的销售量最多，哪种类型的话本最受读者的欢迎吗？”
秦洛水沉默，脑子起了一阵风暴。
若澜轻笑一声，“秦老板，你以为那些买话本的人都是买来批判话本有多差的酸书生吗？”
“是我想岔了。”秦洛水苦笑。
“如果你实在怕这个话本会亏钱，那我叫一个宣传的法子。”若澜忽地心生一计，“如果你用人得当，说不定这个话本就能让你的洛水书坊在京城一夜爆红。”
秦洛水闻言，眼睛微眯，“还请若澜姑娘赐教。”
若澜笑了笑，凑到她耳边说了一阵悄悄话。
听得秦洛水眼睛越发晶亮，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下去，“用若澜姑娘这一招，我不用等三天后，也猜到此书必火！”
之后，若澜和秦洛水对话本进行最后的审核、修改，便又花了两个时辰。
“若澜姑娘，难为你陪我忙到这会儿，不如我做东，请你吃一顿？”秦洛水提议道。
若澜颔首，“可以。”
之后，两人便一同去了一家酒楼，千帆酒楼。
“若澜姑娘想吃什么？”一进包厢，秦洛水便客气地询问若澜。
“既然是秦老板请客，那客随主便。”若澜打量了一下四周。
她发现这家酒楼是一个客家围屋的设计，有三层楼，中间中空，搭了一个台子，台上有说书先生正在说书。
这下，若澜知道秦洛水为什么要请她来这里吃饭了。
“你看中了这个说书先生？”若澜问。
秦洛水被她这个说法给呛了一下，纠正道：“我是看中了这个说书先生的本事！”
若澜奇怪望她，“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啊。”
“你原本的说法太容易让人误会了！”秦洛水哭笑不得，“这位先生的口才了得，如果能得他相助，你的话本必定能在三天之内传遍整个京城。”
若澜问，“有什么条件？”
天上不会平白无故地掉馅饼，除非是有毒的。
“说书先生要讲新故事要经过千帆酒楼老板的允许，才能讲。”秦洛水面露无奈，“只是，千帆酒楼的老板神出鬼没、身份成谜，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。”
“所以我们来这里是……？”若澜疑惑。
“试试从说书先生这边入手。”秦洛水看向楼下，一番热烈的掌声之后，说书先生下了台，“若澜姑娘，我先下去找说书先生谈谈。”
若澜点了点头，“你去。”
不一会儿，店小二上来送菜。
若澜示意樱桃拦人塞钱，然后问：“小二哥，你们千帆酒楼的老板现在在不在这里啊？我有事想找他。”
原本正在往袖袋里塞钱的店小二一听，连忙把钱掏出来塞回给樱桃。
“我不知道！不知道！”
扔下一句话后，店小二像是身后有鬼撵似的，跑得飞快。
“姑娘，这是……白给的钱都不要？”樱桃满脑子问号，又问若澜，“要不然奴婢下去再找人问问？”
“不用了。”若澜虽然也好奇千帆酒楼的老板，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先看秦洛水能不能说得动说书先生帮她的话本说书。
如果说得动，那就能借此联系上千帆酒楼的老板。
结果，菜上完了，秦洛水也垂头丧气地回来了。
“他不答应？”若澜问，“有提什么条件吗？”
秦洛水竖起一根手指，“就一个条件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由我们说服千帆酒楼的老板同意他讲这个话本故事，他才会讲。”
“那老板在哪儿？”若澜问。
秦洛水摇了摇头，“他不知道，他说每次换新故事讲都是由千帆酒楼的老板提供。对方不出现，他就找不到对方。”
若澜无语，“那这个条件提了和没提有什么区别？”
秦洛水也是无奈了。
“那接下来该怎么办？”她一时间也有些茫然，“其他说书先生也能说话本故事，但是广传度和说书水平远比不上这个说书先生的一半。我怀疑他们就算讲了，在京城里也掀不起什么波澜。”
若澜想了想，“那换我试试。”
“你试试？”秦洛水一怔，“你要找司徒世子帮忙吗？”
“谁说我要找他？”提到司徒燕，若澜就想起那日午憩时的梦。
那人穿着红衣，娶了另一个女人为妻，而她像是一个被抛弃的恋爱脑一样，跪在他脚边，哀求他别抛下自己。
之后，她被吓醒了。
是被那样狼狈、无脑且恶心的自己给吓醒了！
以至于，她现在看到红色衣服、听到“司徒燕”这个名字，都会觉得恼火，且厌恶。
“那是？”见她露出如此抗拒的表情，秦洛水不由愣了。
“我认识白振翡，可以试着找他帮忙。”若澜道。
“白家的少家主！”秦洛水闻言，眼睛一亮，“如果他愿意帮忙，那这事儿一定能成！”
想起白振翡的性子，若澜揉了下眉心。
如果要请他出手相助，恐怕她也得拿出一个能让他赚钱的法子来才行。
午膳后，若澜回家写了一封信让樱桃送去。
半个时辰后，樱桃带着白振翡的回信归来。
若澜展信一看，满意一笑，“石榴，你去洛水书坊报个信，让秦老板把话本给千帆酒楼的说书先生送过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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