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无双苦涩道：“当初若不是我太任性，一时做错出卖了你，我们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。”
她再次凝视那双她最爱的明亮眸子，收获一片漆黑。“算了……是我痴心妄想了。”
白无双低下了头，眼泪顺着她苍白消瘦的脸颊滑落。
看着这个样子的她，白白觉得胸口一阵窒闷，他闭了闭眼，转身离去。
白无双哭着喊住他，“你不想知道白芷怎么了吗？”她扑上去抱住他的腰身，“你抱抱我，我就告诉你他在哪。”
白白甩开她的手，毫无怜惜，“我已经不想知道了，因为你根本就不会告诉我。你的恶毒是天生的，从不会因任何人任何事改变。”
不，我不是这样的！我真的不是。”白无双死命的抱住他，泪流满面，“我嫉妒，我恨！我去做坏事，害了你！都是因为我爱你啊！我不想失去你！我以为只要让你知道人族容不下妖族，你就会回到我身边，我没想到会让你伤心这么多年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！白白，你相信我，你相信我……”
白无双拼命摇着白白的肩膀，却被狠狠地推开，跌倒在地。
她呆愣愣的望着那抹挺拔的身影渐行渐远，泪流不止。
白白暗自懊恼，就不该相信这个女人。白芷还需要他自己去找。
白无双虽然表面单纯善良，但是私底下却心思歹毒，阴谋诡计层出不穷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。
她怎么可能真心悔过？
白无双从地上爬起来，跑到他身旁，抓住他的衣角，“白芷在阁老楼地牢，母亲要对付他，你最好别插手。”
白白顿住脚步，侧首望向她，“谢谢。”
清晨，朝阳从云层里冒出了尖儿来。
天边，浮着几抹白，在远处的山巅上若隐若现。
月凌霜走到窗前，推开窗户，清凉的微风吹了进来，她的思绪逐渐清明。
她的手缓缓抚上胸口，她的心里有一股奇异的波动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，却怎么都抓不住。
“咔嚓。”房门传来一丝动静。
月凌霜回头看向房门，季如风正站在房门口。
“我有些话想和你聊聊。”季如风看着月凌霜，轻轻开口。
“我们去院子里吧。”月凌霜提议道。
两人沿着走廊朝着院子走去，夜晚的花园里有几棵树，绿树婆娑，花香扑鼻。
季如风负手走在前面，月凌霜跟在他身后。
她抬起头，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身躯，他宽阔健硕的肩膀给人一种安全感。
“师兄，你有什么想和我说吗？”月凌霜率先开口。
季如风停住脚步，转身凝视着她，漆黑的瞳孔深处闪烁着灼灼的光芒，仿佛要将她吞噬进去。
月凌霜被他看的不舒服，她往后退了两步。
季如风见状，嘴角勾起苦涩的弧度。“你其实不是月儿吧！”他的声音低沉暗哑，仿佛有一股难言的痛楚。
月凌霜震惊了，她没料到季如风竟然识破了她。
她不禁陷入迷茫，不知道怎么办。
“你是怎么知道的？”月凌霜语气平淡，掩饰心中的慌乱。
季如风苦笑道：“因为苏信的灵根恢复了，灵气还很充盈。你与他灵根捆绑，以月儿的道行是绝对供给不了大乘期的灵脉，所以只有一种可能，此刻占据着这幅身体的，不是月儿，而且月凌霜。因为只有你的灵根才能修补他破损的灵脉，还顺便帮他压制了魔气。”
月凌霜眼睛亮了亮，她没想到季如风观察入微，这些细节都逃不过他的眼睛。
“那你准备怎么做呢？”她直视着他，冷声质问。
季如风深深叹息一声：“我不想害你，我只是希望你可以让月儿回来。”
“她现在不能回来，她回来苏信会死！你还不明白吗？她的修为根本不足以和一个大乘期的修士捆绑，只有我，也唯有我占据这幅身体，苏信才能活。”
季如风皱眉：“你说的这番话我理解，但是，月儿她……”
他的话戛然而止。
“你放心吧，等你们找到解决办法，我会把身体还给她，让她回来。”月凌霜承诺道。
“你的目的是什么？”季如风看着她冷冷的问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她似乎不相信季如风会不信任她，甚为惊讶。
“这件事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，不是吗？”季如风挑眉反问道。
“或许是因为我喜欢苏信吧，许多年前，我还是月凌霜他还是太虚仙君的时候，我就对他有好感，我来不及证明那个好感是爱，我们就因误会分开，所以我不想他死，我想确认那份心意究竟是什么。”
月凌霜认真道。
季如风眸子幽深的看着她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突然，他的眼里划过一抹坚决。
“那就更不合理了，你若真的喜欢苏信，就更加不会把身体让出来，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？”季如风一字一句说。
月凌霜一怔，“你为什么总觉得我的目的就应该是坏的呢？爱不应该是成全吗？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要去占有。”
“爱是成全？”这句话让季如风愣住了，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角度，他开始重新打量眼前这个女人，或许她才是真正懂得爱的那个人。
他深吸一口气道：“如果你证实了苏信喜欢的人是你呢？如果苏信喜欢的人是你，你还会把身体还给月儿吗？”
“我会！”月凌霜说得毫不犹豫，“我不会让他察觉到我是月凌霜，也请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。我只会以颜如月的身份待在他身边。”
闻言季如风松了口气，只要她愿意，自己就不担心什么了。
“既然如此，我就帮你隐瞒，但你要答应我，不要伤害苏信和月儿，否则，哪怕拼掉性命，我也不会放过你。”季如风严肃的盯着她的双眼。
月凌霜听完季如风的话后，脸色变了又变，最终化作坚定。
“好！我答应你。”
“阿季！”这时白白走了过来，神色焦急。
“怎么了吗？”季如风转向他。
“你也在啊！”白白看着月凌霜说道，“你在正好可以帮忙，最好吧苏信也叫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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