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师。”
“闭嘴，有事后面说。”
太清的话很少，小手在神农即将崩溃的肉身头颅上轻轻一拍，数据块状的侵蚀直接被抽了出来，丢进了太极图中。
这轻描淡写的举动，让观战的牧言和当事人之一的姜明露出了呆愣的神情。
“好强。”
牧言开口，王仁寻很贴心的把这些场面加以处理，让牧言以现在的神魂可以理解他们的动作和行为。
将那些侵蚀剥离的难度，不亚于将癌细胞从人体内剥离，且不伤害到其他的细胞。
这种精细的举动，即使是其他的混沌级生灵都无法做到。
而且，这还只是道祖的一道分身而已。
“这就是李聃的一气化三清，从同一个道走出，却用着不同的法。明明是三个人的意识，却宛如同一个人一般。”
“看看他，再看看你和玄都，练的都是什么鬼。”
“我天赋差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“这个时候倒是承认你天赋差，要搞事的时候都是直接冲在前面，那个时候你咋不说你实力差？”
“因为我不出头的话，这些计划大概再过几百万年，都不会实施。”
“……聪明。”
牧言没有去接王仁寻的话茬，而是一直在看着三个不同位置的道祖，似乎想要从他们身上看出点什么来。
少年道祖没有改变他的位置，也没有送走身边的三个生灵，而是盘坐在那里，眉心间武道天眼睁开，盯着祂的位置。
青年道祖手中阴阳尺飞舞，在混沌之地屠杀其他的混沌的生灵，他似乎是放下了的什么，被他砍下的身躯不再复原，背后浮现熔炉的模样，其中的火焰烧的越来越旺。
老年道祖头上悬浮玄黄宝塔，手中拿着一柄崭新的拂尘，解救一个个陷入苦战的东方世界的混沌生灵，以及镇压那只全面复苏的阿撒托斯。
“小孩，你真觉得你能杀得了祂！别做梦了！你的心，根本……”
“你很吵，真的很吵！”
道祖眉头一皱，玄黄宝塔九层齐齐打开，手中拂尘轻轻挥舞，将阿撒托斯连同他的宫殿一并撕碎。
号称不死不灭的阿撒托斯，在这一击之后却没有复活的痕迹，这是大道层面的抹杀，是本质层面的抹杀。道祖将阿撒托斯的概念分解了、吞噬了，从此，宏观世界里将不会再有阿撒托斯的身影。
“你猜，为什么李聃之前杀不死他们，现在却能杀得死了呢？”
“因为……道祖动了杀心。”
“他可一直没停手，为什么现在才动杀心？”
“因为李太白和玄都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不知道，直觉。”
“……”
王仁寻脸上冒出黑线，抚了抚额头，说道：“李聃走万道归一的路途，修习天下所有道化作一体，推演最初的那个一。”
“大道之中形形色色的都有，其中就有类似于西方世界善良大帝的善良道，这种道途让他产生了对于缔造者的良心，心里有了一丝念头，就是‘他创造了我，如果他不杀我，那么我就不会杀他’的想法。”
“他对于其他的混沌生灵也是如此，感慨他们修为不易，一旦死去，基极构建将会立刻崩塌。”
“他们之间并非生死之仇，自然没有必要去杀他们。”
“但是，刚刚祂要杀掉李太白和玄都，这个性质就不一样了。玄都是道祖座下唯一亲传，李太白是道祖的记名弟子。如果祂会顾忌道祖，那么祂就不会杀他们两个。”
“不过祂动手了，几乎是将他们两个置于死地，之所以没死是因为道祖的阻拦。所以，道祖心里的那一关，过去了，他把自己的良心，放下了。”
王仁寻神情中的困惑消失了，他也知道了李聃之所以没有离开宏观世界的原因了。他最没想到的原因，竟然是因为李聃对于缔造者的那一点良心。
这种最不可能出现在强者身上的东西，竟然还真的会出现。
“唔……”
就在这个时候，剧烈的震动环绕整个宏观世界，世界开始了没有规律的闪烁，漆黑的边界在逐渐透明，似乎可以看到边界之外的大世界。
道祖身形不稳，气息虚弱，而原本前来阻止他的那些生灵身姿摇晃几秒就化作气体消失了。
“发生什么了？”
“你们的缔造者终于急了。祂在抽离自己的道，准备与李聃殊死一搏了。”
“道祖的道中有祂的道。”
“按理论来说，李聃的道里绝大多数都是祂的道，直接抽离，李聃的实力将会大幅度下降。祂也这么想，不过……他可是我眼中都少见的天才啊……”
“什么意思……”
牧言还没问完，就看到一道虹光照亮整个宏观世界，那是祂的力量，带着最完整的道杀向了身形不稳的少年道祖。
“你连变数都不是，又怎么赶来反抗我的言语！”
“……”
虚无的长枪洞穿宇宙，恐怖的能量直接将宏观世界的边界压碎，完整的宇宙规则涌入，所有修行人不约而同的感受到了大道压制，道心出现了剧烈的晃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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