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这些数字震得晕了好一会儿，下意识地说：“怎么还有改口费？”
“帮我妈妈给的。”他说着，又拉住了我的胳膊，示意我坐回来，“你愿意的话，可以开始管我妈妈叫妈妈了，等过完年，就陪我一起去看她。”
我一边蹭回去一边说：“我还以为是因为管你叫老公了。”
他笑，又亲了亲我的脸：“叫老公就身体力行地奖励你吧，咱俩之间没必要搞得那么物质。”
“……”
我没说话，他也安静了一会儿，又搂住我说：“怎么不高兴呢？要不再给你转个叫老公的？”
“不用。”我赶紧说：“我也不是不高兴。我就是……”
他替我接上：“就是紧张。”
“人之常情嘛。”我真的被惊到了，毕竟我多穷呀，“这也太多了……你是印钞的嘛！”
这要换成现金，一个卡车都够呛能拉走。
他笑，说：“印钞哪儿有我快？”
“现在我比你还快。”
他还是笑，又问：“那你高不高兴？”
我看向他。
此刻他眉眼弯弯，一脸献宝似的，满是期待。
唔……
这叫人家怎么说呢？
我说：“我要是说高兴，会不会显得太拜金了？”
梁墨冬挑了挑眉。
“电视里那不都演了。”我说，“女主角必须视金钱如粪土，对男主角给的钱，要看不起，看不上。别想用几亿就侮辱她的人格，这样才显得她灵魂高贵。”
这厮果然又笑开了：“就跟你前两天一样呗。”
“我前……”
我想起来了，是说我把他给我买的东西退回去的事。
我解释：“那是因为咱俩分手了嘛，分手了留着只会心情不好。”
“好吧。”他说，“那你这次要答应，不管咱俩怎么吵，给你的钱都是你的，不许退回来。毕竟钱跟东西不一样，心情不好可以直接花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保证。”他伸出小拇指。
“咦~还拉上钩了。”我说，“这怎么弄得就像我是你的债主一样。”
“可不就是嘛。”他握住我的手，自行勾到他的手指上，说，“你这高贵的灵魂既不稀罕我，也不稀罕我的钱，我可记恨着呢。我怀疑你就是不知道钱的好，这回非得把你调教得谁也养不起，以后再有什么事儿，可以拿着银行卡把你扣在我手里。”并且按住我的拇指，盖了个章。
啧，整得还挺阴险。
我说：“你就扯吧。”
他一脸无辜：“怎么叫扯？”
“调教我有个一两百万就足足够了。”我说，“衍丰的资产才三亿。”
梁墨冬立刻哼了一声：“挺喜欢呀，这么了解。”
“什么呀？”他就是故意的，我说：“我就是拿来类比一下，就是……就是随便那么一说。”
然而他还不放过我：“随便那怎么不说你们酒店？”
“我们酒店据说才花了两千万。”我说，“跟这差得很远嘛。”
“嗯，”他一本正经地点头，“所以你还是喜欢衍丰。”
“我都说了，那只是类比！”
个柠檬精！
结果他说：“现在我手里有百分之三十六，他有四十，等我再搞点儿，到五十一就让你当董事长。”
啥？
我懵了一下。
不得不说，虽然我卡里现在揣着三亿，但“衍丰董事长”这个名头还是把我狠狠震了一下。
毕竟，拥有一颗金蛋和拥有一颗下金蛋的鸡完全是两码事。
“怎么啦？”怔忡间，梁墨冬又轻轻捏我的脸，笑着问。
我舔了舔嘴唇。
“怎么啦？”他眼神儿开始紧张，“要收购衍丰，当然要压它的股价，但只要收购结束，把我要投它的消息放出去，股价就会大涨。衍丰是优质资产，别怕，我不可能坑你。”
说实话，我只会抢单子，对股票啥的了解估计还没林莉莉多——起码人家看内总裁小说里还搞搞商战。
不过，最后一句我是听懂了：“说什么呢？我怎么会觉得你坑我？我只是……”
见他疑惑，我直说道：“只是不明白，你怎么……怎么给我这么多？”
见他要说话，我赶紧提醒他：“别再说什么调教我啊，我一个字也不信。”
梁墨冬认真起来，点了点头：“那你先回答我，你开心么？”
“什么？”
“收到这些。”他看着我问，“你开心么？”
我说：“开心的。”
我真的开心，我只是觉得：“但我什么都没为你做，我觉得这太多了……我不配。”
“怎么不配？”他笑了起来，柔声说，“这才多少钱？再多你也配，多少你都配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已经反省了，我以前最大的错误，就是没有给你钱。”他说，“打从一开始，我就应该给你钱。”
“……”
“以前怕你生气，怕你觉得我拿钱砸你。”他说，“让你受了这么多年苦，主要责任在于我。”
我赶紧说：“你不能这么说，我受苦不是你造成的，再说我肯定不会接受的。”
我这人别的没有，自尊心有的是。
“那你现在愿意接受吗？”他问。
我说：“我已经接受了呀，就是我……觉得受之有愧。”
他陷入短暂的沉默，而后又道：“玫瑰，你知道我以前为什么没想到应该给你钱吗？”
我说：“你知道我会紧张。”
“是啊，”他说，“我希望你觉得咱俩是平等的……现在咱们俩依然是平等的，只是我改变了思路。你太累了，我不要你这么累，希望你可以休息，玩儿，享受自由。玫瑰，如果你也发自内心的认可咱俩是平等的，就不要觉得自己不该得到这些，我给你就代表你值得……玄学一点来说，就是，你命里有。”
我看向他。
“嗯。”他摸摸.我的脸，“你命里就是有这些钱，只是借我的手给了你，毕竟怎么给不是给呢？这就跟你出门买张彩票中奖一样，是命运的安排。中彩票什么感觉，你现在就应该是什么感觉。”
车很快就到了我们上次去的那间商场，门外就有个首饰店。
那么显眼的地方，想也知道是大牌，于是我斥资五十万买了一对大钻戒。
中彩票了嘛，当然要消费了。
正试戴，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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