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小姐，我说，我都说。”林姨娘爬起身，顾不得满身狼狈，只想留住李亭曈。
月姨娘见状只得呵斥两个丫鬟：“还不滚下去。”
这种难堪的场面她可不愿让更多人看见。
“大小姐请坐。”月姨娘将李亭曈请到屋内，亲自替她倒水。
“姨娘要说些什么？假话我可不听哦。”李亭曈并没有喝月姨娘倒的水。半夏不在身边，她可不敢乱吃东西。
林姨娘和月姨娘对视一眼，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确定。她们真的要把实话说出来吗？
李亭曈也还在犹豫。她是该说动这两个姨娘呢还是去找老夫人处理呢。
犹豫归犹豫，可不能让这两人再纠结下去了。
“不说算了，我的时间可是宝贵得很。”
“我说我说。”林姨娘可不敢去见老夫人。老夫人最是看中子嗣。若是知道她们的筹谋，定然会将她们赶出府去。
还不如求求大小姐，让大小姐不要将听到的对话说出去。
“我刚刚那是一时鬼迷心窍，太羡慕王姐姐了。”林姨娘这句是实话，她太羡慕王姨娘了。
能有孩子傍身，哪怕是个女儿也比她们什么都没有的强得多。
说着说着，林姨娘就抽泣起来：“若是当初我能把孩子生下来，现在也该十二岁了吧。我盼星星盼月亮，却再也没盼来第二个孩子。”
这话触到了月姨娘的伤心事，她可是连续掉了两个孩子。若是能存活下来，现在也十多岁了。
最重要的是，她当初落了胎，大夫说她恐怕这辈子也不会有孕了。
两个人顿时呜呜呜呜地哭了起来。
“我们就是太羡慕她了，我们也想有孩子。她都有一个孩子了，我们一个也没有……”
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解释着，哭成一团。
李亭曈听得直皱眉。
这种羡慕王姨娘恐怕不想要。
“既然如此，为什么你们不把王姨娘肚里的这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呢。日后让他替你们养老送终，不好吗？”
李亭曈见两人也是苦命人，犹豫了一下，最终决定先劝导她们站到王姨娘那边。
“啊？”两人傻眼了，没想到李亭曈会这么说。
“你们若是护得这小子平安出事，王姨娘定然会对你们心存感激，自然会让孩子亲近你们。孩子还小，你对他好，他自然会记在心上。总好过你们现在去讨好李容睿吧？”
林姨娘和月姨娘听了这话，连哭泣都停止了。她们从未想过还有这种可能。
“李容睿亲娘还在，你以为她会容忍你们去讨好他吗？而且这么大了，你们觉得你们能把他养得熟吗？还不如期待一下王姨娘肚子里的那个。”
李亭曈把话掰开了揉碎了告诉两人，若是她们还转不过弯来，那她也没辙。
“我们可以吗……”两人异口同声地问出来。
毕竟她们之前还在谋划着如何让王姨娘没了这个孩子，现在就算她们愿意护住她，王姨娘也不会信吧。
“有何不可。”李亭曈见两人被她说动，顿时觉得压力少了不少。
这种结果是她最愿意看到的。
毕竟她就算告诉了老夫人，老夫人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她们。
若是王姨娘这一胎没了，她们除了当替死鬼还有什么用。
三个人防一个人总比一个人防三个人来得轻松。
“我怕王姐姐她不信我们……”林姨娘说得十分犹豫。换做是她，也不会轻易相信的。
“对啊。”月姨娘也忍不住皱起眉头。
这心里蠢蠢欲动的小火苗就这么被浇灭了。
“我替你们作保便是。”李亭曈给了二人肯定地答案。
“真的吗？多谢大小姐。”月姨娘率先反应过来拜谢了李亭曈。
反正她这辈子也很难有身孕了，还不如把宝押在王姨娘这一胎。
大房现在只有一个儿子，王姨娘这胎若是儿子，日后定然也能分到家产，给她养老送终应当是没问题的。
更何况，这还有大小姐呢。
瞧着大小姐这态度，王姨娘这胎她是保定了。大小姐可是要嫁去将军府的人，她为什么要和大小姐过不去呢。
“多谢大小姐。”林姨娘也跟着道谢。
“那我们现在就去看看王姐姐？”月姨娘恨不得马上跑到王姨娘身边献殷勤。
“不用，你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。不用刻意跟她交好，大夫人那边若是找到你们，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吧？”李亭曈看了两人一眼，意味深长。
“知道知道，大夫人若是找到我们，我们会立刻差人告诉您。”月姨娘反应就是机敏，决定投靠李亭曈后，迅速就表了忠心。
“嗯，你们多留意。若是大夫人问起我来寻你们所谓何事，你们就说我心情不好，找你们发泄来着，明白了吗？”李亭曈知道梁氏一定派人盯着自己的行踪，她必须得给这一趟行程找个合理的理由。
“知道了。”二人点头如捣蒜，目送李亭曈怒气冲冲地离开。
果不其然，李亭曈刚离开两位姨娘这，梁氏那边就收到了消息。
“她去做什么？”梁氏有些想不明白。
“直接把人叫来问问就好了。”李亭萱懒得去猜，反正两个姨娘也不敢对她们撒谎。
“嗯，去将三个姨娘都请过来。”单独请林姨娘和月姨娘有些明显，梁氏吩咐了知书，将三人一块请来。
“是。”知书领了命便将三人带了回来。
王姨娘忐忑不安地走在最前面，大夫人会怎么对她。
林姨娘和月姨娘想对王姨娘示好，又担心她误会她们，只得默默跟在身后不吭声。
三人到了墨香苑，梁氏笑眯眯地给她们倒了茶。王姨娘却不敢喝。
“王妹妹这是有了身孕便娇贵起来了吗，连我这的茶都看不上？”梁氏的眼神在王姨娘的肚子处来回扫视。
“怎么会，我只是刚刚喝了水，现在不渴。”王姨娘脸上的笑容十分局促，整个人十分的僵硬。
林姨娘想出来解围，月姨娘扯了扯她，小声说了大小姐三字。
林姨娘想起李亭曈临走之前说的话，让她们无需跟王姨娘刻意交好。于是便忍了下来，看梁氏刁难王姨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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