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少一两都不行
苏怡带着王大夫到了西市卖肉的地方后，才发现果然如他所言，野猪肉并没有卖出去多少。
张三娘快要愁死了，正焦急地走来走去，林家兄妹也在到处招揽客人，可一听二十文的价格，人们就连看都不会看一眼。
肉对于穷苦人来说是奢赐品，他们糊口都难，即便想吃肉，也会忍过去。
“苏丫头，你可回来了！”张三娘看到苏怡就像看到了救星，她以为卖肉是件很简单的事情，没想到却这么难。
“婶子别急，不是咱们的肉不好，而是咱们摆错了地方。”苏怡安慰张三娘，又将几个忙忙碌碌的孩子召集回来。
所有人都看着苏怡，充满期待，苏怡无奈只能转向王大夫：“让您见笑了，我们是第一次贩卖野猪肉……”
王大夫摆了摆手，面露微笑，绕过众人走到牛车旁，目光落在处理得干干净净的野猪肉上。
“不错，不错！”他赞了一句。
“王大夫看看这肉能卖到酒楼里面去吗？”苏怡试探着问。
“走吧！赶着车随我去香满楼！”王大夫说道。
“太好了！”“太好了！”大家像是又看到了希望，又跳又笑。
特别是孩子们，除了最大的林凡看起来比较稳重之外，其他的都龇着一口白牙，笑容干净。
“仙女姐姐，我们的肉可以卖出去了吗？”小五拉着苏怡的手糯糯地问。
“相信王大夫！”苏怡冲她眨了眨眼，小五立刻跑到王大夫跟前，抱着他的腿说道：“王大夫真是好人！”
王大夫笑得满脸都是褶子，看起来很是慈祥。
香满楼是小余镇最好的酒楼，平时接待的都是镇子上有钱有身份的人，不乏一些外来的商客。这些人就爱图新鲜，吃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。香满楼的老板也会绞尽脑汁地来满足客人。
有些客人为了经常能吃到香满楼的饭菜，在小余镇置了宅子，一有时间就会来小住。
所以，在物资匮乏的小余镇，就出现了一种怪象。贫富两极化严重，穷得穷死，富得富死！
苏怡送来的一车野猪肉相当于雪中送碳，野猪肉可是相当稀缺的一种吃食。
香满楼的掌柜看到那车肉的时候两眼放光，仿似看到了一大堆金钱。
苏怡将他的表情尽扫眼底，心里便有了计较。
“大哥，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？我就说这喜鹊一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，原来是有贵客到啊！”王掌柜把自己的神情收了收，先跟多日未见的大哥寒暄了起来，把苏怡等人晾在了一边。
“别跟我套近乎！无事不登三宝殿，我有个小友猎了野猪，看你这香满楼收不收？”王大夫并没有跟自己的弟弟客气，直截了当地说出了来意。
把苏怡直接称为小友，让苏怡对他的印象又好了一些。
“吆！野猪肉啊！”王掌柜不愧是做生意的，见人说人话，见鬼说鬼话，他像是刚看到那一车肉一样，紧走几步到了牛车前查看。
“王掌柜看看我这一车肉能卖多少银子？”苏怡也是爽快的人，直奔主题。
王掌柜捋了捋长须，做思考状，许久才道：“按着市价二十文一斤，不过既然是我大哥的小友，那就按三十文一斤吧！”
王掌柜说完就看着苏怡，一副我已经给了你很高价钱的模样。
苏怡不说答应，也不说不应。而是往酒楼门口走了走，瞅了瞅香满楼的菜价牌。最便宜的菜都上百文钱。
她抬起眼眸，充满了智慧。她伸了四根手指，在王掌柜面前晃了晃。
“四十文？”王掌柜面露为难，心里却暗喜，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，抬价都不会抬。
他正准备应下时，却见苏怡摇了摇头。
“姑娘的意思是？”
“这一车肉我至少要收四十两！”
王掌柜没想到一个乡下姑娘会这么狮子大开口，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应。
还是他哥王大夫推了他一把，他才恍然大悟。
“四十两？这可是天价啊！我们香满楼可没有出过这样的价钱！”他眉毛一皱，同时捋了捋胡须。
那神情充满了不屑。
苏怡只瞥了他一眼就没有再理会，而是低头问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小五：“小五想不想吃野猪肉脯呢？”
“仙女姐姐，什么是野猪肉脯？”小五很配合地吞了吞口水，她觉得苏怡说得东西一定是天下最好吃的。
“就是一种特别好吃的小食品，回去了姐姐做给你吃啊！”苏怡前世可没少吃，因为喜欢那个味道，自己也学着做过，还做得不错。
“好啊！好啊！”小五一听，开心得咯咯笑了，还转身跟她的哥哥姐姐们炫耀，“仙女姐姐又要做好吃的了！”
看着苏怡旁若无人的跟一个孩子对话，王掌柜心里有些着急。他疯狂地冲他哥使眼色，王大夫却视若无睹，反而好奇地问起了猪肉脯的事。
“苏姑娘说得猪肉脯可馋着老朽了！”
“等做好了，我送一些给王大夫尝尝啊！”苏怡眼睛弯弯的，虽然白纱遮面看不到她的全貌，王大夫还是清晰感受到了她的变化。这个姑娘跟以前比起来可厉害了很多。
“婶子，赶车！”苏怡果断利索地转身，“我们回去！”
自从苏怡重新醒来，张三娘就不由自主地信赖她，果断赶起了马车。
王掌柜一看这样的情势着急了：“姑娘，姑娘留步！价钱好商量，好商量！”
“四十两，少一两都不行！”苏怡很坚持。她知道自己并没有多要，只是这个王掌柜好像空挂了个掌柜头衔，并没有多少实权，这么点事情都拍不了板。
“姑娘稍等片刻，我去跟老板请示一下，毕竟这价钱确实是有些高。”王掌柜讪讪地笑着说道。
“太阳都要落山了，我们最多再等一刻钟！”苏怡说道。
“好嘞！”王掌柜一听赶忙应承，随后就小跑着离开了，走到香满楼门口还不忘回头叮嘱，“千万别走啊！稍等一会儿！”
看着王掌柜胖嘟嘟的身子摇摇晃晃地越跑越远，苏怡不由露出一笑。
“仙女姐姐，那野猪肉脯我还能吃到吗？”小五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问道。
“小馋猫！”苏怡刮了刮她的鼻子，“家里不是还有肉吗？姐姐当然会做给你吃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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